番外·白衣的将星 (第1/2页)
『悠悠摇曳水光中的泡沫』
『寄托的思念转动的天平』
……
轻和而又温柔的歌声在耳边响起,如此令人心安。
我晃晃依然昏沉的脑袋,慢慢睁开眼睛,打量周围。
熟悉的房间,淡淡的野菊花香味,橙黄的灯光,还有那柔软的被子,这里应该是姐姐的房间。
转过脑袋,那熟悉而柔和的身影正好坐在床边,闭目轻唱。
因为生了病,高烧不退,就连教会的牧师也没有办法,我只好从城中的姑姑家出来,回到这个偏僻的小镇。
因为听闻教会的圣歌,能缓和精神上的疼痛,对病情有好转的作用,姐姐就特意去学了,然后再这样轻唱着歌哄我入睡。
真是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还需要这种仪式。
起初我是这样想的,很是倔强和不耐烦,但每当因为发烧而难受的时候,姐姐还是会在身边轻唱这首旋律简单的歌谣。
也或许是那位修女小姐说言真是正确吧,就这样我的病稍微好了点。
以往经常找我玩的朋友和伙伴再也不见,他们大多都被父母告知,不要过来,以免被感染,因为即便是贵族,在面临一些疾病时,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。
虽然,我知道这样确实没错,但还是会感到一种孤寂和难过。
父亲是本地的男爵,但并非是什么令人敬畏的大贵族,也只能算是小有财富的人吧,即便去城里,那些有实力的超凡者也不会高看他一眼。
如今他正在为当地的子爵做事,即便我生病了也回来不了,所以只有姐姐来照顾我。
即便有自夸的嫌疑,但姐姐确实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,这一度让我很是自豪,也对姐姐有着特别的依恋。
“你醒了,艾赛亚。”唱完一首后,姐姐睁开眼,发现已经坐起身来的我。
“醒了。”
相比前几天的昏沉,今天似乎好受了不少,脑袋也清晰了些。
“现在是晚上吧。”我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夜色。
“是的,现在已经很晚了。”姐姐说着的时候,前倾过身来,用手抚摸我的额头,想探明我好了点没。
纤柔的手指贴在额头,我能清晰看见那白皙的手腕,鼻尖也传来淡淡的野菊花香。
姐姐很少去城里的香水坊买东西,这样的香味其实是她自己尝试着提炼的,虽然很淡,但却很符合她的气质,即便是很多年后,她不在了,我也难以忘记。
“似乎好点了。”
“嗯。”我轻哼的应答,然后转过头,让额头偏离那手心。
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呢。
“呵呵,艾赛亚还是这样。”姐姐看着我有精神的样子,很是开心。
“想吃点什么呢,我去给你做,不过不能太难呢,因为我会的不多,女仆们也都睡了。”
相比其他贵族,姐姐绝对是个为人着想的人,很是体恤下人,这一点我也做的没她好。
“就随便煮点东西吧。”我随口的说着。
“嗯这样啊,我想想。”她整理了下裙子,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,然后拿起一盏提灯点亮,打开房门,向走廊行去。
“艾赛亚稍微等一会哦,姐姐等会就回来。”说完她挥挥手,然后关上了房门。
屋里再次安静下来,很快我也陷入无聊,开始将目光转向周围的东西。
这里是姐姐的房间,在城堡的西侧,我的则是在东侧,所以平时过来的不多,直到这次,才有闲暇细细打量。
房间里摆设的是樱桃木制成的家具,是镇上那位工匠的手艺,他们家也是我们领地内的老面孔了,据说爷爷的爷爷和我们祖上还是好朋友,虽然现在听着,贵族和平民是朋友会让人难以相信就是了。
我是伯里斯男爵的第三个孩子,名叫艾赛亚,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,大哥比我大近7岁,没有什么共同话语,父亲花了很多钱,把他送到帝都学习去了,想让他结实些大人物,见识下世面,然后回来继承家业和爵位。
姐姐则比我大两岁,如今还没有嫁人,不过看样子也快了,听说父亲正在为她物色一位人家,对方是西境中部的一位子爵家,很是有钱,听说家中还有一位序列7的强大超凡者。
这样的家世,即便我们家同样是贵族,但还是高攀了,不过因为姐姐的缘故,我觉得这样的家族能娶到我姐姐,还真是幸运。
脑海中转过一些记忆,然后我将目光从家具上移开,再次在房间里寻找特别的东西来。
相比我那胡乱摆放东西的房间,姐姐的卧室明显要整洁很多,东西都摆设的很好,墙壁上挂着一副很老的油画,桌上放着一盏蓝瓷的花瓶,其中还插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,如今依然盛开。
最后目光定格在桌角放着的一本书上,这让我升起了好奇。
姐姐认识字这我知道,她这方面学的比我好,以前老师都说过,但她并非那种热衷于读书的人,也不会去找寻什么爱情和骑士的,平时最常见的则是做一些其他的小事。
比如在庭院里栽种一些花草,自己提炼花香,尝试做些衣服,去河边散步看晚霞等等,最近的爱好则是从教会的修女那里学歌,然后晚上安抚着我睡觉。
我翻身下床,来到桌子旁,拿起那本书。封面上用勾勒的优美字体写着‘月光下的摇篮’,翻开书页后,里面并没有什么令人深刻的大道理,也没有令人期盼向往的幻想故事,有的只是静谧而简单的诗集。
很快我就翻完这般不感兴趣的书,趁着姐姐回来前,再次放好,坐会床上。
————
梦中的场景在这里停止,轰鸣的炮火声让我从少年时的回忆中醒来。
“艾赛亚大人,艾赛亚大人!”传令兵慌忙的来到我暂且休憩的房间前,被门口的副官拦下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我快速坐起,拿上一旁的大檐帽,快速走向指挥室。
“敌人又发起进攻了,这次他们调集了很多火炮,将阵线轰开了口子,现在有很多骑兵冲了进来,后面的战壕虽然暂时抵挡住,但是也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哦,看来敌人很清楚我们的布置啊。”
尽管心中一阵恼火,但我依然不动声色的说着,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就让我养成了这样冷峻的表情,让人难以看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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