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三章 情有可原 (第2/2页)
但在途中,他忽然止步。
因为镇守府衙的人从城外回来了。
吕奉闲眉头紧皱。
转眸看见鳞儿从远处掠来,便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鳞儿道:“负责作饵的那个家伙不知怎的又返了回来,我就顺手一并解决了,但从其表现来看,城外应该不是出了什么变故,否则他不会还能动歪心思。”
“可他突然返回,本身就有问题,只是情况紧急,我也没来得及问。”
吕奉闲说道:“人都死了,也无所谓了,慕容已去追孟豁,李浮生亦不在城中,咱们稍等片刻,便离开吧。”
锅已经有孟豁背了,虽然借着对方忽然返回能作文章,但确实没有很大必要。
只是很快吕奉闲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。
镇守府衙的人回城后,没有再到处搜人。
而是恢复了以往的秩序,该干嘛干嘛。
甚至还安抚了当时在场目睹的百姓。
吕奉闲说道:“当时城外肯定发生了什么。”
鳞儿犹豫道:“不能是因为那家伙看见我忍不住,把城外的突生变故都给抛之脑后吧?”
吕奉闲有些无言。
若真是这样。
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鳞儿在某些方面确实称得上祸国殃民了。
但也更说明,除了慕容,吕奉辕手底下的人,实在不咋地。
除了嫡长子的身份,以及其女吕青梧成了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的弟子,剩下的,端王似更胜一筹,不说他麾下的人,单就剑宗真传的吕青雉,就碾压一切了。
可某方面来说,吕青雉剑宗真传的身份,其实是把双刃剑。
身为皇室子弟,吕奉闲当然是清楚自己父皇的一些想法。
剑宗真传与储君这两个身份是不能共存的。
虽然能否共存也是吕涧栾一句话的事。
但起码目前来说,吕涧栾没有表露过这方面的意思。
或者说,吕涧栾很喜欢吕青雉是真的,可吕青雉能成为剑宗真传,那也是剑圣裴静石亲自入宫面圣,看重吕青雉的剑道天赋,吕涧栾实在没法拒绝。
不代表是吕涧栾真的愿意让吕青雉入剑宗。
哪怕这是吕奉闲的猜想,但也是有根据的推测。
剑宗与覃境别的宗门确实不同,吕涧栾对待剑宗的态度也与别的宗门不同,归根结底是因为剑圣裴静石。
西覃第一强者,亦是天下第一强者,谁敢态度不好?
纵为皇帝,也不可避免。
但若是新帝乃剑宗弟子,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吕涧栾是喜欢吕青雉不假,可从始至终也没说过要把帝位传给吕青雉。
仅是朝中的大臣在站队,形成了现在的局面。
就算吕涧栾没有阻止这种局面的发生,也只能说愿意看到这种局面,不意味着认同结果。
吕奉闲这些年里没少揣摩自己父皇的每一个决定及背后用意。
他认为自己会比大哥与二哥看得更清楚。
因此,大哥手底下的人多,但能人确实少。
可关键在,锋林书院不同于剑宗,表面上锋林书院是独立朝堂以及宗门外,实际上,锋林书院更向着朝堂,或者说吕涧栾。
背靠剑宗的吕青雉相比背靠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的吕青梧,说不上孰优孰劣。
前者问题出在剑宗,后者问题出在吕青梧是女子。
吕青梧能拜师锋林书院首席掌谕是吕青梧的事,没办法直接扯到吕奉辕身上。
但也不能否认,吕奉辕能借势。
只能说,吕奉辕与端王之间,各有优劣,仍处分庭抗礼。
吕奉闲要横插一杠子的难度不小。
能改变很大局势的关键,就在剑宗与锋林书院的身上。
如果吕奉闲的身后也有能与二者地位相抗衡甚至更高的存在,自然就有了掰腕子的资格,甚至碾压全场。
烛神战役时期剑仙的消息一出,他的机会就来了。
而吕涧栾也的确把机会给了他,吕奉闲自认是得到了许可。
准确地说,自始至终,父皇的眼睛里都有他。
他亦不会让父皇失望。
吕奉闲是想与大哥、二哥争夺,但绝没有篡位的想法。
他的表现是为自己,也是为了给父皇看。
只是见到李浮生后的遭遇,实在与他设想的截然不同。
目前只能先解决慕容,再考虑其他的了。
吕奉闲很难直接去问镇守府衙怎么回事,就带着鳞儿出了城。
慕容追上孟豁不难。
甚至已经动了手。
闹出了些动静也传到城池里。
但镇守府衙却毫无动作。
吕奉闲暂未想通其中的关键。
他赶到了现场。
距离城池约莫十数里地。
同为宗师巅峰,但慕容的盛名在外,更是现在的西覃第二武夫。
孟豁已处在下风。
只是吕奉闲与鳞儿清楚,孟豁还没有使出全力。
毕竟鳞儿与孟豁是吕奉闲手底下的高强战力,一直被隐藏着。
若实力只是一般般,吕奉闲哪有争夺储君之位的信心。
虽然只凭这些,完全不够,但至少是底蕴。
不过,孟豁能否赢了慕容,吕奉闲是没有信心的。
想杀慕容,必须竭尽全力。
吕奉闲转头看了鳞儿一眼。
鳞儿会意。
随时准备找机会偷袭。
但吕奉闲又回头看了眼城池的方向。
觉得此地不是最佳地点。
要更远一些才行。
哪怕他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但为以防万一,还是更谨慎些好。
孟豁是俨然在奔着能杀死慕容的目的在打。
过程里,他的力量也在不断提高。
这不禁让慕容很是意外。
孟豁是真的对吕奉闲极其忠心。
无论慕容问什么,他都一声不吭,就是打。
慕容也就无需再多言。
只是他的目的却非杀了孟豁,而是活捉。
因而此场较量,短时间里难有结果。
孟豁挥舞着巨斧,惹来空气炸响,朝着慕容就是一顿狂砸。
慕容并未硬接,屡屡躲避。
但孟豁不顾自身损耗,攻势大开大合,终究会让慕容偶尔难以避开,只能硬接,他抬剑格挡,巨斧坠落,力道无穷,地面直接陷出一个大坑。
双手持剑的慕容,倒还算沉着冷静。
架住了巨斧,慢慢往上抬。
孟豁咬牙切齿的往下压。
鳞儿见此,把手背在了身后。
祭出了一把剑。
吕奉闲则以眼神示意,让鳞儿先别轻举妄动。
不知怎的,他心跳有些快。
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