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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四十一章 局势纷乱

第五百四十一章 局势纷乱 (第2/2页)

内容也很简单,那就是乞请“蠲免”和“平抑粮价”。
  
  四月以来,南直隶、浙江一带如历史上一样遭遇旱情,虽然不至于断水,也不至于像北方一样赤地千里,但粮食减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  
  入夏以来,水田变水浇地,水浇地变旱地,旱地虽然勉强能凭着江南水网来种植,但产量不可不免的在降低。
  
  七月,南直隶每石米价从五百文飙涨至七百文到九百文不等,百姓怨声载道。
  
  进入了八月以后,浙江许多旱地绝收,以施凤来、冯铨等人为首的浙党官员纷纷上疏乞请蠲免,并且要求蠲免三年,平抑粮价。
  
  江西北部的南昌、九江一带,以及福建、广东一带也纷纷遭遇水位下降的干旱,一时间米价不断上涨……
  
  南方如此,北方也并不好过。
  
  山西百姓几近迁移,然而大旱依旧没有脱离该地,河南更是经受不住旱情打击,许多百姓纷纷卖出田地,拿着官府发放的移民铁卷,乘坐火车向东北迁移。
  
  此刻,若是朱由检走出京城,他可以看到京城的东西南北四个火车站挤满了迁移的北方百姓,而铁路沿边上更是如此。
  
  情况虽然没有天启十四年那么严重,但也足以说明这次旱情波及有多大。
  
  最显着的一点就是米价。
  
  由于江南干旱,走长江水运的四川、贵州、湖广粮食在进入江西之后就开始被百姓出高价购买。
  
  江西、南直隶、浙江三省商人百姓抢购粮食的结果就是,原本要走运河流入北方的粮食纷纷被他们买走,以至于北方粮价骤涨。
  
  八月二十二日,今天一早的京城菜市口物价比起四月,更是上涨了两成以上。
  
  稻米从每斤三文,涨到每斤四文,小麦从每斤四文涨到每斤六文。
  
  其它诸如大麦、荞麦、莞豆、麸子、谷糠等谷物和饲料原料纷纷价格上涨两到三成。
  
  谷物都如此,就更别提肉食了,由于饲料原料的价格上涨,饲料价格从每石二百文上涨到二百八十文。
  
  饲料的上涨导致了鸡、鸭、鹅、猪、牛、羊等牲畜的价格也纷纷上涨了三成左右。
  
  原本已经降到十五文一斤的牛肉,眼下突然涨到了二十文,涨回到了天启元年的物价。
  
  六文钱的水鸡,眼下也涨到了八文一只,猪肉就更别说了,从十八文涨到了二十六文,涨幅最高。
  
  这些肉价的涨高,连带着鱼虾价格也纷纷走高。
  
  原本三文钱一斤的鱼虾,眼下涨至五文钱,好在渔业量大,勉强能够压制。
  
  至于蔬菜的价格也跟着上涨了一两成,但总体还算可控。
  
  江南三省的购买力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候,他们的疯抢导致了北直隶的物价飙涨。
  
  靠海的北直隶尚且如此,旁边居于内陆的山西和河南就不用多说了。
  
  截止八月初九,山西米价每斤十二文,每石一两八钱,河南每斤十文,每石一两五钱。
  
  倒是山西,得益于陕西宝鸡至四川广元这最难的一段铁路修通,四川嘉陵江两岸粮食都被收购,顺着嘉陵江北上抵达广元,随后用火车拉运粮食前往关中地区。
  
  作为明末米价飙涨最厉害的地方,陕西在历史上崇祯九年的稻米是每斗值银五钱,折合每石五两。
  
  然而在眼下,陕西的稻米价格是每斗六十六文,每石六百六十文。
  
  陕西的米价尚且如此,河西的就更不用说了,平稳靠着四川的输入而稳定在每石六百文左右。
  
  原本最动乱的两省被安定下来,对于朱由检来说,局势处于可控范围中。
  
  “殿下,江南三省的常平仓眼下已经囤积稻米九千三百余万石,是不是可以放出一些了?另外蠲免是否也应该安排上了?”
  
  殿内、当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,朱由检也抬头看向了眼前人。
  
  温体仁,这个晚明历史上的人精已经在承运殿里站了半个时辰,而他所求,无非就是请朝廷开仓放粮,平抑江南粮价罢了。
  
  这件事情,不用他说,朱由检也知道要怎么做,之所以他没一开始就开仓放粮,是担心常平仓的粮食不够平抑。
  
  拖延几个月的平抑,能让许多粮商在得知江南粮价暴涨的同时,将各地的粮食尽数运往江南。
  
  只要他们行动起来了,并且已经买到了粮食,那朱由检就可以开仓放粮了。
  
  “地方上的粮商都动起来了吗?”朱由检没有理会冯铨,转头询问起了陆文昭和曹化淳、王承恩几人。
  
  “回殿下……”曹化淳作揖回答道:
  
  “都动起来了,许多粮商甚至远走四川、湖广、两广,和当地农户定下了秋收购粮的契纸。”
  
  “契纸由官府官员监督签约,粮商只能遵守。”
  
  “价格呢?需要多少才能不伤他们?”朱由检端起一杯凉茶喝了一口,曹化淳也毕恭毕敬回应:
  
  “各地略有不同,但总体来说,江南米价在六百文的价格比较合适。”
  
  曹化淳话说完,冯铨立马看向了朱由检,但却又在朱由检看向他的时候连忙低下了头。
  
  江南米价飞涨,直接受影响的就是许多江南乡绅和中小地主。
  
  这种情况下,免除十赋一的田赋,能让他们轻松不少,因此他们自然要推动朝堂上的官员为他们说话。
  
  “蠲免可以,但三年太长。”
  
  朱由检放下茶杯,瞥了一眼冯铨:“国朝蠲免,往往是按照一地受灾,蠲免一年,第二年再受灾,再蠲免而来的。”
  
  “一口气蠲免江南三省田赋三年,冯侍郎不知道要免去多少田赋粮吗?”
  
  “这……下官知道,但江南不同于他地。”毕竟有求于人,冯铨自然硬气不起来。
  
  实际上在这个节骨眼上,他们谁都想老老实实的先渡过去,等朱由检就藩了,再站出来扬眉吐气。
  
  但问题在于江南的旱情是他们没能想到的,而江南士绅的压力他们也必须要站出来分担。
  
  乞请蠲免,这是避无可避的。
  
  “江南没有什么不同的……”朱由检轻嗤道:
  
  “论田赋粮,江南不如“麓旧交”三省,论赋税,江南不如山河四省。”
  
  “四省都未曾一口气蠲免三年,江南为何能够?”
  
  江南的赋税潜力,朱由检到现在都没彻底开采出来,尤其是在人口这方面。
  
  之所以没有开采出来,说白了还是江南士绅私藏佃户所至。
  
  私藏佃户这并没有什么,在封建时代,除了开国前八十年的盛世和治世,士绅豪强麾下的佃户是最稳定的一群人,尤其是在朱元章规定佃户和雇主是平等关系后,佃户达到了空前稳定。
  
  可问题在于,现在的大明要走进工业化,哪怕是半工业和半农业化,也不允许士绅豪强们出现能隐匿佃户的举动。
  
  朱元章不统计佃户是朱元章的事情,但朱由检要统计,因为国策不一样,体制和方针不一样。
  
  现在他要统计,江南士绅在阻拦,还想要他给江南好脸色看,朱由检不把江南士绅一刀切就算好的了。
  
  “江南五千余万人,那就放出五千万石常平粮吧,至于蠲免,一年即可。”
  
  朱由检故意拿纸面人口来刺激冯铨,冯铨哪能听不懂?
  
  在他看来,朱由检完全就是怪他们对江南齐民编户的模湖,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。
  
  “江南那边,眼下人口不再是此前的五千六百万,而是六千万整了……”
  
  “殿下,这常平粮是否能全部放出。”
  
  朱由检一句话,冯铨就得让江南三省的地主们交出近四百万佃户。
  
  他也没办法,如果不交出佃户,那蠲免政策和常平粮的就不会放出,先不提蠲免能让士绅们免除千万石田赋粮,单单常平粮不放出,佃户出走就是必然的事情。
  
  许多士绅手里的佃户只有一到两亩耕地,粮价降不下来,凭借地里的出产,佃户根本就无法吃饱,因此只能出走迁移去能养活自己的地方。
  
  士绅们是不可能买粮食给佃户吃的,也不可能脑袋一拍,就说不收田租了。
  
  说到底,七百文一石米的价格,田租加蠲免的粮食一旦卖出,他们就能获利数千乃至数万,十数万两银子。
  
  拿自己的银子去救佃户,他们若是情愿,那封建社会也就不会被吐槽吃“人血馒头”了。
  
  与其看着佃户出走,不如把人放出来,拿来交换利益。
  
  想到这里,冯铨有些牙疼,朱由检也轻描澹写的回了一句:“倒是没想到户部在三省查出的户籍能有这么多……”
  
  “罢了,把常平仓粮放出八千万石,三省之地蠲免一年,就这样吧。”
  
  “奴婢领命……”
  
  朱由检开口,王承恩应下,不给冯铨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  
  面对朱由检这样的态度,冯铨也知道,想要蠲免两年和三年是不可能的,因此只能见好就收,以免惹怒了朱由检。
  
  “既然如此,下官这就去通知户部。”
  
  说罢,冯铨毕恭毕敬的回礼,紧接着退出了承运殿。
  
  至于朱由检,他则是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疏,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……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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