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六章 出工不出力、荣显到来 (第1/2页)
鳌山这儿本就是当前灯会最热闹的地界。
人多地少,几乎让人落不下脚。
现在巡防营又在旁边喝令有贼人行凶,催促一众人赶紧回家,更是让在场人心生焦急,生怕动作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。
因而心急之下,在场人全都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,相互蜂拥着往街道外挤。
这样人头攒动的场面,乘坐马车已然是奢望了,于是得了通行令牌后,杨文远当即让府上护卫将众人簇拥在里圈,一起随着人流慢慢往外挪动。
也就是杨文远反应及时,在人群茫然无措的第一时间,便让长青去找巡防营的将军寻了个后门,不然若是反应慢点,这会儿怕是也要看着汹涌的人流干瞪眼。
有了通行令牌以及杨文远的腰牌,这条街道上的巡防营只简单扫了众人一眼后,便立马给一行人开了条绿色通道,另外开了个口子让杨文远等人先走。
结果出了这条街,前头又是遇到了一条路障关卡,照样是查验问人的架势。
好在杨家的面子够大,虽然一路走走停停,但也是畅行无阻。
“这么大的阵仗,怕不是把这周围一整片都给围了吧?”终于出了最后一道路障,如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略有心惊的说了句。
身后人群的熙攘、吵闹声依旧不停,杨文远回头看了一眼,略微出神,低声轻语道:
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……”
“六妹妹呢?她人恐怕还在里面呢。”刚才华兰心里也是一片慌乱,这下回过了神,终于是念起了还有个明兰没有随自己一行人出来,于是连忙出声道。
长柏还算镇定,当即回道:
“姐姐暂且放宽心,六妹妹那儿也有家丁跟着的,出不了什么事,约莫只是没我们出来的这般快而已。”
杨文远也是点头,同华兰道:
“夫人放心,一路上你也看到了,这么多巡防营在这儿看着,出不了什么大乱子。”
随后,杨文远拉过长青,吩咐道:
“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空着的马车,有人在的便买过来,没人在的便留个亲卫,言毕事后赔礼。”
杨文远一行人来这儿看灯会,自然也是坐马车来的。
但现在出了事,那今晚灯会那儿的马车寄存处,自然是巡防营和衙门关注的重中之重。
此刻没有一辆马车从里面走出来,便可见一斑了。
而华兰怀有身孕,自是不能一路走回家的,更何况这些妹妹们也要照看,因此杨文远才让长青去寻马车来,好将人送回去。
当然,杨文远也可以仰仗身份,本着问心无愧的态度,提前将自家马车弄出来,但那样肯定会开罪今日出事的人家。
别人都急的火上眉梢了,你还在人家眼前蹦跶,不迁怒你迁怒谁?
吩咐完长青,杨文远随后转头同华兰道:
“等会儿长青寻来了马车,你便带着大半亲卫一路陪同着妹妹们先回积英巷,我和长柏就在这儿等着六妹妹。”
华兰点点头。
她很是明事理,知道此时最是不该计较的时候,更何况她在这儿干愣的杵着也没用,还不如先回家好让杨文远放心。
“我呢?我去哪儿呢?”杨如锦举手发言。
“你还能去哪儿?”
杨文远没好气的白了杨如锦一眼,说道:
“积英巷和叔母家离得不是很远,届时让长青绕个路便成。”
思量片刻后,杨文远又对华兰继续和声道:
“你的身子不宜多颠簸,今夜就不用再奔波一趟回侯府了,晚上先在家里住下便是。”
华兰轻轻点头。
不一会儿。
长青回来了,并且成功完了杨文远交待的任务,此时身后领了好几辆马车来。
杨文远也不细问,当即招呼一众女眷上马车。
待人坐定后,杨文远同长青吩咐道:
“先将夫人送回盛家,再转道把如锦妹妹送回兴国坊。”
“是,公子!”长青用了点头应是。
“嗯,去吧!”
杨文远欣然笑了声,随后拍了拍长青宽厚的肩膀,目送马车离开。
“这到底是哪家出了事?”
长柏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,以及还在不断往这儿赶来的衙役,面露些许不解:
“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?”
“谁知道呢?”
杨文远耸了耸肩,虽然他已经约莫猜出到底是谁家出了事,但当下也只当不知道,随口道:
“不过阵势这般大,肯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家。”
‘不过也可能是虚高。’杨文远心中暗忖道。
别看当下场面闹得这么大,但对于最后的结果,杨文远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。
这倒不是因为杨文远提前知道结果,所以说的这么笃定。
而是因为,恰恰是现在这么大的场面,才让杨文远觉得这事多半没戏。
看起来每条街道都设岗查验,但这着实不像是个寻人的样子,更像是故意闹得这么大,好表明自己对此事已经竭尽全力,以求脸面上过得去。
其实完全只是走个过场。
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。
人流依旧在缓慢挪动,巡防营也在尽忠职守的查验每个人,但却是根本没有半点痕迹出来。
这时,杨文远突然从自己后方听到一阵剧烈盔甲碰撞的叮当作响。
这声音杨文远听得耳熟——是穿戴步人甲的兵士,快速跑动的声响。
‘这是连禁军都出动了?’
杨文远心中愕然,但同时也显出平静,因为他确定了出事的是何人家。
杨文远当即回头看去,果不其然,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群身着步人甲的兵士,皆是中央禁军的样式。
而且……
虽然火光明灭着看不清脸,但打头军官的身形,杨文远看着却很是有几分熟悉感。
而看到杨文远,那新来的禁军军官也是步子一顿,随后扭头朝后吩咐了几句,便见那队禁军依旧往鳌山方向开赴,而那军官却是停下了步子。
“荣显?”还未走近,杨文远便提前出声问道。
“是我。”
双方离得近了,荣显的面貌也终于清晰出现在了杨文远面前。
如果说少年时的荣显,脸上满是纨绔的纵意。
那么听从家里安排,当值禁军后,荣显的脸上便多了几分打工人的沧桑和成年人的稳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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